冬至这天我做了个很清晰的梦,梦里我在抚河边,清清楚楚的听见水叠起浪拍打岸边岩石的声音,一层又一层,一浪接一浪。水是很清澈的,清澈得看不见鱼,水底石面是很诡异的青苔的青和黑白。我坐在向下流第一层凸起的岩石空出的一大块陆地上,我的后面是类似漂流的娱乐项目的起始点,也是水的源头,有一个小小的山洞,周围是嶙峋的怪石围起来的一个小池,漂流的孩子们坐在一块被竖截切去四分之一的圆木里,脚伸进座位下挖好的孔,一排五六个人在水里不受控制的来回盘旋,跌跌撞撞的随着水流往下游奔去。
我很早就会游泳了,但对大自然的水域仍然心生畏惧。
梦将醒的时候,我面对着小山洞洞口,看着池中的水翻涌,并不深的水底配着水花声越来越大,恐惧也比现实生活中放大了好几倍。
想想学游泳时并未遭受什么创伤挫折,顺利地由蛙泳进阶到自由泳,顺利地从cm的儿童泳池到cm的成人泳池再到cm的温水赛道。只记得还在cm泳池的一次晚上,泳馆突然停了电,我一个人还在最深的正中央,第一次感受到在水里的恐慌,脚下正好踩着池中央底部的排水不锈钢栅栏,明知是安全的却总觉得里面关押着饥饿的猛兽。随即立刻向岸边游去,戴着泳镜在水里也不敢睁眼,只知道往岸的方向游。泳馆的四周高墙上玻璃窗照进来的月光让池水透着海一样的深蓝,那天水底的能见度很低,在水里模模糊糊的能听见人们说话的声音,睁眼时隐隐约约能看见人们‘‘四处逃窜’’的下半身,又想着那些海底生物瞋目切齿紧追我身后的样子,之后晚上再去泳馆,都不敢在泳池中间逗留。
再一次感受到对深水的恐惧是在小学毕业那年的暑假,从桂林去阳朔的水路上,泛舟漓江,不,当时坐的是游轮。四处青峰倒影,我爬上甲板趴在栏杆上四处看,看见游轮的发动机在水面划出的两条向外发散的波纹,就定睛看着水,水很深是看不见水里的生物的,脑子里又开始天马行空的想象出水怪破出水面张牙舞爪的样子。
人都说,桂林的山水三分靠看,七分靠想象。进了溶洞之后恐惧是真的来了,一段栈道很窄只能一人一人列队通过,四周遍布着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当然,在指引下有目的的想象的确能辨出形状一二。有从洞顶长出来的吊近地面,有从地下往上长的石笋,两根最著名的被人们叫做双柱擎天。在里面最可怕的数那一潭水,其实该叫一滩水,在洞里借着昏暗的五颜六色的灯光乍一看深不见底,实则不过膝盖深,贴近水面的又是密密麻麻一根一根一条一条的钟乳石像渴了数千年的灵石,奋力向下生长只为争先喝那一口水。不敢逗留。抬头的洞顶像是扑面而来的妖的利爪,不小心没站稳靠着的怪石像是饥饿猛兽的牙,在洞里行走就像在恶魔的肚子里求生。一路上带着恐惧却又不愿错失这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美景,走过一片片的石幔石瀑布,到了洞口我揪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在高三紧张的日子里我又莫名其妙的幻视出自己一行人在龙虎山坐竹筏掉进水里的场景,无数次被题海牵挂着的心揪回现实。
好啦我没有什么严重的深海恐惧症,不过是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比较多。有机会还是很愿意学一个潜水证,等什么时候有能力过个小资生活,大冬天的跑去三亚,和珊瑚虫拉的粑粑那个被无数人赞美的珊瑚海亲密接触一下,躲开南方冬天的湿冷攻击过一过有钱人的生活。
早上睁眼时透着被水汽朦胧的玻璃窗看见外面白茫茫一片,这场雪来得有些迟了。外面小小粒的雪子不是落下的而是盘旋向上的,或是没规矩的到处乱飞。前一天晚下了雨,地下也只有薄薄一层雪,踩上去有把雪压实的很爽的声音。
据说冬至的时候要吃饺子,这样今年冬天就不会冻了耳朵。可怎么吃也没有家里的饺子好吃。倒是很想吃汤圆,饺子和汤圆这种东西,总是偶尔吃一吃回味无穷,若是每天吃定会嫌得不行。不过自己动手做的东西怎么都是好吃。暑假在家闲来无事变着花儿做吃的成果也是不错的。就等着寒假回家继续动手操刀了。
今年的冬天真的暖和得不行。据说家里下了一天的雨,却也是8—16℃的好温度。
最后冬至快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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