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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坦按:
丹麦哲学家克尔凯郭尔(S?renKierkegaard),用“angst”一词来指代当人类思考死亡时所经历的那种嗡嗡作响的恐惧——随时都可能会来,且永远无法回避的“死”。中文则习惯将这个词翻译为“畏”,“为死而存在就是畏”。
克尔凯郭尔(-)。?Wiki某种意义上,我们所经历的一切焦虑,也都可以归结于对死亡的焦虑。人类是种不够幸运的动物:我们足够聪明,可以知道死亡不可避免;但又不够聪明,对死亡的不可避免无能为力。
既知道它不可避免,又知道自己无能为力,能不焦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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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始本文之前,我们先假设自己是一条狗(如果感到被冒犯,也可以假设自己是一只大象、树懒、长颈鹿,或是任何你能接受的动物)。
作为一条狗,我们会为了短期目标而采取行动。饿了,就溜达着找点吃的;困了,就找个舒坦的地方睡一觉;看见人了,我们可能会躲得远远的,人这种动物还是挺可怕的。
作为一条狗,我们只能把思绪放在当下或是不久后的将来。和其他动物一样,我们生活在人类科学家所说的“即时回馈环境”里,行为将立即产生明确的结果,而对于饥渴、寒冷、威胁的焦虑,总会成为行为的动力。
我们的原始人先祖同样会感到焦虑,但那也都是为了解决短线且具体的问题,饿了困了渴了累了有那方面需求了,先祖们总是会在短时间里去做点什么缓解焦虑。因此,原始人的焦虑总能及时得到反馈。
然而当代生活对焦虑提出了全新的定义。我该如何规划自己的职业?下个月有没有足够的钱还信用卡?错过这个人之后,我还能碰到更好的另一半吗?
现代社会是个“延迟回馈环境”,我们在当下所做的许多事情,都是为了能在未来兑现成某种回报。学生时代的生活是为了日后能找到心仪的工作;工作是为了在发薪日里兑现报酬;而报酬是为了支撑接下来的长线生活,比如置办房产、抚养孩子、治病养老。
而与之极为不匹配的是,我们的大脑却没有随着社会的发展而有相应的进化,它们依旧保持着适应即时回馈环境的状态,因此很容易感到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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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迟回馈环境意味着持续的不确定性,属于未来的威胁在当下困扰我们,形成了一种“错位”。而持续性的焦虑也会因为这种错位导致的压力而产生,这一切都发生在人类意识到自己需要计划远期事件之后。因为我们并不是总能立刻就知道事情的结果。
假如下个月有一个重要的考试,我们的身体却很可能从现在就开始进入一种应激反应状态。
应激反应本是让我们能够在短期内对威胁作出有效决策的机制。而一旦长期处于应激反应状态,身体就会逐渐感觉虚弱、疲劳,食欲降低,免疫功能受损。长期、高强度工作让人虚脱,就像经历了大病一场。
相比于焦虑,恐惧也许会显得简单很多。打不过就跑,着火了就溜,恐惧是所有动物躲避威胁的基础技能,但焦虑却似乎只属人类。
从某种角度来说,恐惧是对当下的无能为力,焦虑是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担心,抑郁则是对过去的沮丧。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现代人的焦虑又是一种具备持续性的恐惧,而抑郁则是持续性焦虑的结果——顺带一提,后二者同时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可能性是60%-80%。
生而为人,一塌糊涂。
不过也别太沮丧。进化心理学认为,我们的许多情感体验都可能是“进化优势”。对污秽之物的厌恶感能让我们远离致病源,对黑暗与未知的恐惧能让我们避开潜在的危险,对健康肉体的偏爱能让我们有更高几率繁衍出健康的后代。
科学家们想知道人类的焦虑是否也和恐惧一样,是一种进化的产物。比如说,帮助我们发现潜在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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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设计了一个实验:一方面通过测量受试者的呼吸和皮肤电导率、并结合受试者对自身精神状态的打分来对他们的焦虑程度做出评估;另一方面,研究人员又安排受试者进行磁共振的扫描。
但磁共振只是半个幌子。研究人员会偷偷地在受试者参与扫描的时候在环境中释放微弱的气味,并在测试过程中假装不经意地询问受试者是否有闻到。
结果表明,越是焦虑的人,越容易注意到环境中的微弱气味,且对那些难闻的气味尤其敏感。而磁共振的结果也表明,受试者在面对难闻气味时情绪也更容易产生波动——当然,这一切都在研究人员的预料之中。
(rd.spring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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