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批ldquo白银战士rdquo

批“白银战士”任正非错乱的“美国恐惧症”

----评任正非的“二万字”

任正非21日就华为接受各路记者采访后的“二万字”长文出炉后,顿时成为热文,很多人击节赞赏,为其中的观点所陶醉,所面红耳赤,所指桑骂槐等。但在我看来,老任的这个“自诉状“不仅没有什么新意,还更加暴露出他的思想的混乱和格调的局促。

首先,老任的眼界并不像粉丝们激赏的那么高远,他在回答问题时举得最多也是他最喜欢的就是军事的例子。之所以这样,不仅是他有过军旅生涯,还因为他自己就是个在跨国的资本世界奋战的金钱战士。但这些例子中有的不仅暴露了他逻辑的混乱,也暴露了他思想的鄙陋与矛盾。尤其是在谈到美国时,他不仅语无伦次,而且,让人觉得他患上了一种错乱的“美国恐惧症”(usaphobia?)。这种“恐惧症”(phobia)是一种非理性的恐惧与厌恶,一旦患上这种“否必鸭”就不能客观判断自己和恐惧对象之间的情势,就像恐高症一样,即使站在几十公分高的凳子上也会瑟瑟发抖,或者如恐水症,看到脸盆里的水也会产生将溺水而死的感觉。比如老任在谈到二战时德国和日本先后被美国摧毁,前者被完全摧毁,后者妥协,可他在此处出现了逻辑短路,你不知道他到底是希望自己的华为或中国像德国人那样与美国顽抗到底,还是像日本人那样与美国妥协,因为最后二者虽然受到美国不同程度的打击,但很快都又重新崛起为世界强国,所以,他只能以两个国家都很重视人才重视教育为结,来自我搪塞以回答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而与其说这里显示了老任的油滑,在“正”和“非”之间的游移不定,还不如说显示了老任的“是非”难辨,而他之所以会“是非”难辨,其实是出于对美国的恐惧症。

其次,更加可笑的是老任在这种“美国恐惧症”里又掩饰不在的暴露出了自己的商人的真面目。他在“二万字”里一连提了好几次俄国国防部长绍伊古,显示了他对其的观点热爱和臣服。可绍伊古的思想一言以蔽之就是用最少的投入来完成最大的目标,他根据战时飞机最多飞一千小时就会被打掉的结果调整了飞机设计原则,让俄罗斯的飞机也飞的很快。但这里老任出于美国恐惧症再次回避了美国的飞机何以要设计出可飞至小时的原因。这其实就是老任的以最小成本换得最大收益的商人思想在作怪。

这让人不由得想起了柏拉图把城邦的战士比做“白银”的说法,老任可以说是个新时代的“白银战士”,但他的使命并不是通过挥舞青铜长剑来与敌人格斗,而是通过挥舞华为手机来敛财而已。有意思的是白银也是中国金钱的标志,用这个称号来形容老任,当不为过。

老任是个成功的商人,但也仅此而已,没必要把他成功的商人的思想夸大到利国利民的高度。这一点他也有自知知之明,所以他始终声称自己只是个商人而已。这并不是他的谦虚,而是他的“做贼心虚”,当然,也是实事求是。

但是,一个国家不可能因为商人的“理想”改变自己的“秉性”。这一点,老任这个金钱战士在谈到美国时模模糊糊的感觉到的,这也是他逻辑混乱的重要原因。那就是美国既不会因为你像德国那样负隅顽抗就放过你,也不会因为像日本那样投降就放过你。这也是老任患上“美国恐惧症”的原因。

走笔至此,忍不住多说几句,因为这次中美之间的毛衣战以及美伊之间的冲突,很多人拿出美国政治学家亨廷顿的观点来进行佐证,其实他的思想并不新鲜。早在二战刚结束的年,俄裔法国思想家科耶夫(AlexandreKojève)不仅早就提出了类似的观点,而且更为深刻。他当时即从政治实体的角度考虑过如何在世界格局中保存以法国为代表的拉丁文化的想法。他认为,随着大战结束,世界上将会形成三个强力的“帝国”:一是由美国英国和德国形成的“新教帝国”,虽然美英与德国之间是敌人,但是相同的民族和新教信仰的背景使得他们必将走到一起;其次是由苏俄和东欧等斯拉夫国家,他们也会因东正教的因素联合起来形成另一个“斯拉夫-正教帝国”;而第三个“帝国”,也是他希望形成的,就是以法国为核心,联合曾经的敌人意大利,以及西班牙等拉丁民族,在共同天主教的信仰的背景下建立一个“新拉丁帝国”,即“拉丁-天主教帝国”。可以设想,如果科耶夫在谈完这个设想之后还意犹未尽,把目光转向东方的话,也许他会说,很有可能会以中国为核心形成一个“儒家帝国”。但科耶夫的“帝国”思想并不是建立在对世界大同的梦想之上,在他的“帝国”思想之后站着的是黑格尔残酷而真切的“主奴哲学”与“承认”的指针,“帝国”的建立是彼此之间的现实博弈的结果,其所追求的是政治实体的刻不容缓的现实的自主性和独立性,这也是国家之所以为国家的根基,而不是让世界充满爱的无力的祈求,更不是让“白银之光”照拂世界即获永久和平的既善良也邪恶既幼稚也厚颜的自我欺骗。从这个角度出发,这次美国与中国的博弈显然已经不是为了一点银子而引发的斗争了。

亚历山大·科耶夫(-)

老任是个成功的商人,但也仅此而已,没必要把他成功的商人的思想夸大到“无往而不利”的高度。这一点他也有自知知之明,所以他始终声称自己只是个商人而已。这并不是他的谦虚,而是他的“做贼心虚”,当然,也是实事求是。所以,喜欢吃瓜的中国群众们也没有必要自作多情。

所以,当我看到老任说“我们为理想而奋斗,不为金钱而奋斗”时,我觉得很有必要为他冠冕堂皇却含糊其辞的这句话再补充一句,他不仅是在为金钱而“奋斗”,更是在为金钱的理想而“战斗”。

年5月22日于上海五角场。

作者简介:张生,同济大学人文学院暨法国思想文化研究中心教授。

                同济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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