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他的第二十年,我终于厌倦,可当我离开

为了偿还罪过,我陪伴了唐远二十载春秋。

我忍受着剧烈的胃痛,在众人注视之下,他捏紧我的脖子,强行让我饮下一杯烈酒。

他将我推倒在地上,以一种高傲的姿态俯视我:“徐宛白,你为何还不去死?”

我闭上双眼,毅然决然地跳下了那座我们曾深情相拥过的悬崖峭壁。

唐远,我愿以此生命,来抵偿你的双腿之痛,可好?

我不想再欠你任何东西。

1

我造成了唐远一生的悲剧。

因我父亲驾车时的疲劳疏忽,一场车祸让唐远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那时的唐远坐在轮椅上,双手用力捶打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膝。

当他母亲得知这噩耗后,心脏病突发离世。

他年仅两岁的妹妹在他的腿上昏厥过去,而他则冰冷地看着我:“徐宛白,我必将让你们全家付出代价。”

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只能在离开病房时,在走廊里别上一朵黑花,并在楼梯间捂嘴抽泣。

同样在这场车祸中,我也失去了父亲。

母亲处理完父亲的丧事后,律师递上了一份巨额赔偿文件。

母亲把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一天一夜,我在门外守候,不敢合眼。

次日清晨,母亲走出房间,强颜欢笑为我准备了早餐。

她坐在我对面,陪我吃完饭,然后收拾碗筷,轻柔地嘱咐我去房间休息一会儿,告诉我一切有她在,不必担心。

我实在疲倦至极,回到房间休息,随后母亲换鞋出门,声称去筹钱。

这一走,她再也没有回来。

母亲选择了投江自尽。

我不清楚是因为那笔巨款的压力,还是因为父亲的离世,总之,我瞬间成了孤儿。

母亲在我枕下留下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八千块钱。

唐远告诉我,人的死亡并不能免除罪责。

他将一份协议扔到我面前,要求我签字。

我签下了字。

自此之后的二十年,我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唐远。

我住进了他家,不再上学,以便更好地照顾他。

自瘫痪以来,唐远的脾气愈发暴躁。

他的窗前正对着一个篮球场,有时他会长时间凝视窗外,然后突然将手中的开水泼向我,红着眼睛诅咒我要死。

那一年,我手臂上的烫伤从未愈合过,新伤旧疤交织,满目疮痍。

后来他拉上了窗帘,房间陷入黑暗,他又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我。

屋顶瓦片破损,他命令我爬上梯子修补,然而当我爬到一半时,梯子断裂,我从三米高的地方摔落,半天无法起身。

我骨折了,而他坐在轮椅上,带着恶毒的笑容看着我,希望我也能体验到不能行走的痛苦。

自从他休学后,他曾是一个体育特长生的人生也随之破灭。

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罪孽。

一旦我在日常生活中稍有不如他意,他便会抓着我的手腕,将我丢进阴暗的阁楼,一关就是一整夜。

我曾经告诉他,我患有幽闭恐惧症。

以前他说会保护我,不让一丝恐惧侵扰我。

但现在,他却冷漠无情地将我推进阁楼,我的腹部撞到了尖锐的桌角,恰逢生理期,疼痛使我几乎直不起腰。

他在门外冷笑,将门锁上,对我说:“我的生活,从此如同这间不见天日的房间,容不下半点光明。徐宛白,这是你应该承受的。”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我感到了恐惧。

我哭泣求饶,声音嘶哑颤抖。

我用指甲疯狂抓挠墙壁,直至双手血肉模糊。

唐远对此无动于衷,直到天亮才打开门,发现缩在角落里的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

他冷冰冰地说:“如果当年车祸死去的是你该多好。”

他看向我的眼神深邃而又晦涩难解。

那次事件过后,唐远暂时放过了我。

高考前夕,我把书本和资料搬进了自己的房间,在照顾唐远之余,不分昼夜地学习。

出乎意料的是,临近高考时,唐远的态度竟然变得相对温和,没有再找我麻烦。

直至高考当天早上,当我整理好准考证和文具,推开房门时,唐远正站在门口。

他对我说:“徐宛白,陪我去吃城西刘记的早餐吧。”

我的考点位于城东,而刘记早餐店却在城西。

我哀求道:“能不能改天?今天我要高考,恐怕来不及……”

他坚定地望着我:“不,我只要今天。”

当唐远在刘记悠闲地喝完最后一滴汤汁时,我查看手机,发现高考准入时间已经过去。

我忍不住失声痛哭,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回到家,唐远残忍地撕碎了我的准考证。

他抬起头,冷冷地说:“是不是觉得特别委屈?特别愤怒?你毁了我的人生,我怎会让你过得舒坦?这就是报应。”

说着,他把我每日都会放在桌上的苹果味糖果,连同被撕碎的准考证,一同扔进了垃圾桶。

在那些碎片中,我看到了准考证上模糊不清的微笑,却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个阳光灿烂的唐远。

2

在我十四岁那年,我遇见了唐远。

那一刻,我第一次相信了一见钟情的存在。

每当夕阳西下,我骑车离开校园时,那个男孩总会在左手边的篮球场上投进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他是那么耀眼夺目,而我只是匆匆路过。

我写下一封又一封的情书,却始终没有勇气送到他手中,只敢在走廊远远望他一眼,然后在他注意到我之前悄然离去。

就像电影情节那样,我以为我的暗恋终将无疾而终。

中考时,我超常发挥,考入了全市最好的高中。

我生性胆小,当时个子也较小,在新班级中显得格格不入。

老师按照学号让我们自由选择座位,同学们都三三两两交谈起来。

我是第一个,但我选择了教室角落的一个位置。

当老师念到第三十九号时,我的身边依旧空荡荡。

周围同学窃窃私语,甚至有几个对我指指点点,捂嘴偷笑。

第四十号,正是唐远。

他在我身边坐下,冲我微微一笑。

我羞涩得满脸通红,转向一边。或许他以为我不太好相处,所以没再多说些什么。

他凭借体育特长进入了这所高中。

老师幽默地称我们是“有始有终”组合。

我成绩优异,多次获得奖学金,成为了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也正因为如此,我在班上没有朋友。

大家排斥我,体育课上三人一组进行活动,只有我独自一人。

我站在体育老师旁边,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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